保持通话。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德潘/无授权渣翻」Melt

pairing: draco malfoy x pansy parkinson

setting: modern, non-magical, soulmate au

word count: 2,462

written for: @hannahabbott [ semi-annual fic giveaway ]
alternate link: ao3


当他第一次遇见潘西·帕金森时,德拉科尚且只有十一岁。


起初,他并不确定这个小姑娘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人,而她将会是他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数以千计的人拥有与她同样的首字母,理论上讲,人们应该为帕金森的右手腕上印着的两个小而弯曲的字母负责。德拉科已经被介绍给一些人了,那些注册表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是新的,无稽之谈。


但是,当潘西·帕金森出现在一辆闪闪发亮的红色路虎后座上时,德拉科突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对面前的女孩着了迷。


她身材娇小,瘦骨嶙峋,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发育高峰。拥有稍稍上翘的可爱鼻子和乌黑亮丽的一头直发,体态完美到甚至可能会给他母亲留下深刻印象。她穿着灰色的裙子和粉色的衬衫,在应试生那里等着拿她父亲的车钥匙时,她的穿着、走路姿势,以及甜美的微笑都似乎是精心设计过的。


德拉科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他甚至无法移开目光。


一种奇怪的、像被罐入水银一般的重量压在他的胸骨上,把他牢牢固定在酒店大堂的长毛绒象牙地毯上。这是一种认可,是一种期待,他能听到一些东西,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柄巨大的汤勺在轻轻搅动着它。那是一种低沉的砰砰声,紧张而缓慢。一种新发现的、奇怪的、陌生而永恒的心跳。德拉科完全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不认为他应该这样做。


“德拉科,”他的母亲说,与此同时,马尔福夫人漫不经心地抚平了他上衣袖子上看不见的折痕。“是时候了,亲爱的。她就在那儿,记得要友善一点。”


靠近一点儿观察,潘西·帕金森的双眸是淡灰色的,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但当德拉科试图去握住她的手时,它们变得非常小。


心灵感应之类的说法都他妈是骗人的。


14岁的时候,他们被分配到不同的教室,届时他们的学校实施了一项过时的政策“没有手机,没有例外”。这就像你在事故失去了一条肢体,感觉剩下的神经会不由自主地抽搐,并且不收大脑控制地寻找一个出口,一个电荷,一个休息、依附和连接的地方。这太可怕也太孤独了,德拉科每天早上都在听关于长曲棍球比赛、灵魂债券研讨会和学生会选举的通告。他闷闷不乐,无精打采地想,潘西肯定会拿他开玩笑的。


所以。


心灵感应之类的说法都他妈是骗人的。


实际上他们并不能读懂对方的心思。

——————

在德拉科的胸口有一个空白的地方,他的灵魂伴侣的姓名缩写应该在那里占据一个相对重要的位置。


“你认为呢?为什么会这样?”他问,向后扑倒在潘西的床上。德拉科的头发在赛后的淋浴中仍然湿漉漉的,水从他的发梢慢慢滴落下来。她一会儿要为枕头上的水渍发牢骚。“百分之六的东西,或者别的什么。”


潘西耸耸肩,她用一根相对较粗的笔,在指甲上画了一些精致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小花。“我认为这很幸运。”她若有所思地想,一边对着拇指吹气。她总是迫不及待地想把指甲油弄干。“就像——我们可以选择,你知道吗?我们会爱上谁?我的意思是——这很好,很浪漫不是吗?”


德拉科看着她天花板上的吊扇缓慢旋转的叶片。他相信她说的话。相信潘西给他的科学、魔法、以及预先设想和决定的判断。这就是他出生时没有第二组首字母的原因,他相信。这很罕见,是的,但这并没有错。


“我会选择你的。”德拉科最终说道,“如果你的名字没有出现在我的手腕上。”


潘西撇了撇她的下巴,用一种他能感觉到的那种狡黠而渴望的喜爱望着他,她感觉着脉搏和跳跃,并在他的肋骨后面某处定居下来。他现在应该已经习惯了。他很高兴他不是。


“是的,”她叹了口气。“我和你一样。”

——————

有些人喜欢把他们的字母遮盖起来。


有一整个行业都在致力于它,叮当作响的手镯,闪闪发光的金属带和前卫的丝绸补丁;隐私卫士的轮换,表面上是为了防止过分热情的陌生人声称他们曾在超模瘦骨嶙峋的手腕上看到过自己名字的首字母,或者是职业运动员肌肉发达的胸部,但是——


这并不是人们穿它们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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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18岁时,潘西的祖母送给她一个漂亮的、系带浮雕的皮革手腕袖口。


潘西没有戴过它。

——&——

他们申请的是同一所大学。


德拉科被八个人的寝室所接纳,而潘西则是五人。但当他们最终搬出恶心的新生宿舍时,租下来的校外公寓有两间卧室。


他们没有使用第二间。


德拉科的母亲给他做了室内装饰,挑选了大量的蓝色、格子呢、绿色和航海主题的抱枕,但最终的产品看起来和他父母家旧房间完全不同,他认为这可能是故意的。这也许是一种默契,她用一种异常温柔的方式在承认一些东西。


但事实并非如此。


实际上他们都不是无性的,或是对对方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但德拉科无法想象能找到另一个像潘西一样令自己感到轻松的人。无法想象自己最初想要什么。因为他很确定他们的关系中应该有某种天生的缺陷——单调,空虚,胸前遗失的字母被折叠起来的空虚——但是没有。从来没有过的。


“我不认为这对每个人都是这样,”潘西在她21岁的夜晚向他坦白。她喝醉了,她复杂的发型成功地被醉鬼帕金森毁掉,取而代之的是如瀑布般披散下来的黑色长发,粘在脖子上,光滑的皮肤裸露在外。她把侧脸压在德拉科的大腿上,双腿屈起,无所谓地踢开鞋子并掀起裙子的一角。“我认为我们中了某种形式的灵魂伴侣彩票。”


德拉科咧嘴一笑,用拇指垫着她的脊梁。“是的,”他严肃地承认。“这就是我们所做的。”


她打嗝,接着开始“咯咯”地傻笑,然后滚到他的背上。她的脸颊泛着红晕。他可以说,这个时候的她是快乐的。“我是上帝,我是——我会嫉妒的,”她眨巴着眼睛喃喃地说


他的嘴唇抽搐了一下。“什么?”


“如果我必须——”潘西打了个哈欠,正如德拉科初见她的时候一样,那小巧可爱的鼻子翘了起来,他伸手去抓她的手。十指紧扣,让他的目光恰好落在她手腕上整洁的四四方方的字母上,像蝴蝶一般轻飘飘的。“如果我必须和某人分享你,德拉科,我讨厌这样,我恨…我讨厌他们。你呢?”


他皱了皱眉头。

——&——

第二天早上,潘西因宿醉而醒来。德拉科的脑袋却比他想象的要清醒一些。


他马上意识到,真正的问题是,他从来都不能客观地来看待潘西。她是他的灵魂伴侣,这是他唯一能得出的结果。她十分重要,他在用一种不同的方式爱她。分开来说,爱她就像爱着自己一样。


因为潘西,当德拉科不停地用剃刀般锋利的边缘击打他的膝盖时,潘西就在他们那糟糕的极简主义咖啡桌上一言不发。去年年中,德拉科特别想家。因此回家时,她带着一个光滑的白色糕点盒,里面装满了澳洲坚果脆饼。她在他的石膏上画了一整片野花,当他胳膊折断的时候,她在他的脉搏处用鲜艳的粉色记号笔写下了名字的首字母。她低声说,好像这是一个他还不知道的秘密。“看,现在我无处不在了。”德拉科一直在嗑着该死的止疼药,而她的脸颊涂上了泪痕,以及几缕讨人厌的睫毛膏。她一边为德拉科流泪,一边暗暗地发誓这样的事不会再次发生了,她会买些防水的化妆品。


“哦,”他大声地说。“哦,妈的。”


事实上,像这样出乎意料的事情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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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问题,德拉科开始尽量避开她。


潘西在自我放逐的几天里与他对峙。


“早上好,”她狡猾地向他打招呼。“你昨晚什么时候回家的?”


她穿着德拉科的一件旧T恤,背后是一个褪了色的绿色大字“MALFOY”。那带棱纹的棉质衣领被拉长了,露出了她的锁骨,和她肩膀的细细的斜坡。这不是一副不寻常的画面,多年来她一直穿着他的衣服睡觉。看到她——看到她——不应该把氧气从肺里呼出来。他不应该受到这么大的打击,不应该让他手腕上那两个弯曲的字母P发出炽热、明亮、凶狠的光芒。她很好,但德拉科明显不太对劲儿。


“嗯,”他说,这个回答姗姗来迟。“是啊,我回来的晚了一点。我不想吵醒你。所以…是的。”


潘西皱了皱眉头。“是的,好吧,你- - ”她的指尖扫过厨房柜台尖尖的边缘,他们之间出现了一种尴尬——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就像他妈的三级烧伤。“你——还好吗?”


德拉科清清喉咙。“是的,”他说了个蹩脚的谎言,像是为了掩盖什么一般飞快地喝了一口咖啡。不冷不热,但他忘了加牛奶。“我很好。为什么这样说?”


潘西犹豫了一下。“你不过是——表现得有点古怪罢了。”


德拉科讨厌她说话时的谨慎,她多么小心地保护着自己。有些时候他感觉自己像个混蛋,但不是在她身边,从来没有。“是的,”他无可奈何地又说。“我很抱歉。但这只是…压力。你知道吗?”


潘西抿紧了嘴唇,她拧开冰箱门。他看着她,内疚的心情就像那该死的海水。在她浏览冰箱架时,心不在焉地从碗里拿出一个煮熟的鸡蛋放在蔬菜保鲜盒上。她注意到没有打开的牛奶盒时停了下来。


“压力,”她重复。“是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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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都不好。


他需要修理它。


他需要自我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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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式的灵魂结合变得浪漫」德拉科疯狂地在手机上将这句话输入搜索栏。


当他等待页面加载时,他的指节嘎吱地响了起来,偷偷地看了看躲藏在烟雾弥漫后面的咖啡馆内部。老实说,这里的Wi-Fi简直糟透了,但他在坐下来之前并没有更改自动连接设置。如果他现在更改的话,他的4G会断断续续,直到它重新打开,浏览器就会冻结。那么他必须重新搜索,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去思考这些话——再一次——更不用说敲击它们了,那些摇摇晃晃的触屏键,散发痛苦而绝望的气息,他妈的该死的恐惧——


第一个结果是,Yahoo回答了超过3700条回复。


第二篇是《新闻周刊》的一篇文章,内容是关于在没有《罗密欧与朱丽叶》条款的情况下,该注册中心必须遵守联邦政府关于同意法律年龄的规定。


德拉科茫然地盯着那张包着拿铁咖啡泡沫的五角星纸,喉咙干涩,就好像它在收缩,或者什么东西。


他关掉了手机。

——&——

他们从来没有接吻过。


他们试过一次,当他们17岁的时候,他们喝了太多的酒,现在是新年。潘西的头发上有一缕缕银丝,德拉科解开衬衫的前三颗扣子,楼下传来一声响亮的欢呼,弥漫在他卧室中舒适朦胧的茧里。这是倒计时,也是终点线,这是她涂在上唇的闪亮的红色唇膏,还有她在满口香槟旁微笑时闪闪发光的洁白牙齿。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以前没有这样做过,当然他们没有想过。


所以,他们从来没有接吻过。

他们没有办法假装这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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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西·帕金森回家时,他正坐在黑暗中。


“我们需要谈谈,”德拉科说,他无法让自己被自己颤抖的声音弄得尴尬,从他胸腔里传来一阵刺痛。“潘西,我们需要谈谈。”


她沉默了一会儿。


她坐在沙发上,下巴垫着膝盖。她的脊椎有一种脆性,很脆弱,就像她很危险。她是一波即将崩溃的浪头,突然在他的沙滩上咬了一口。“你看见了吗?”她最后问道,转身面对着他。“这就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你这么怪异?”


他吞下一口包含着紧张感的唾沫。“什么?”


“你看到我的纹身了吗?”她在澄清之前平静地说,“我的纹身。”


她的语调是平平淡淡,可目光却是坚定的。他感到她神经里面的不确定,她的恐惧又纠结的裂断的卷轴。他感觉到所有的一切,他觉得这些情绪和他自己的一样亲密,如果它是属于他的……而他没有——


“我选择了你,”德拉科脱口而出,就像他总是那么容易把真相告诉潘西。所以,很简单,很容易摸索他的衬衫上的纽扣,拉下衣领,剥离医用胶带和模糊白纱接着显示出她留下的印迹。他用墨水在胸口上画了两个小而弯曲的字母P,边缘依然鲜嫩鲜红。“我选择你。”


她凝视着这一切。


她的表情因惊讶、怀疑和敬畏而闪烁不定。也许当她伸出手,用手指掠过微微红肿的皮肤时,就能追踪到这些字母,让她手掌的热度渗入他的身体。德拉科突然想要很多东西。


但是她闻了闻,甩了甩她的头发,她靠近了,她的微笑——她的微笑——她的微笑是低调的,她的嘴闭着,而嘴唇却微微向上翘起。但这和她在德拉科11岁时、14岁、16岁,19岁和21岁的时候给他的一样。他觉得自己未来的所有可移动部分终于都到位了,这是真实的,私有的,唯独留给他的。


“是的,”潘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他在她开口之前就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我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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